幾袋白骨

一個人的長相是與生俱來的,你我都無從選擇,雖說這個時代整容十分發達,但若長的太過駭人,對兒時的心理成長絕對是一個重大的傷害,這種小孩需要付出更多的關心和耐心,但假如你的身邊有這樣一個小孩,更甚是自己的親朋好友?你又會如何去面對呢?但不管如何這都不是他的錯,當然也不是你的錯,也許是上帝和他的生命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。

珊妮雖然已從四個女孩驚亂的眼神猜測出山姆的臉會有多可怕,但真的讓她親眼看到那種震驚卻非她所可以承受,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山姆從不願將面具拿下,因為那真的太可怕了。他的眼睛和鼻子完全不在正常人應該的位置,而且一眼睛的瞳孔是整個變了形,嘴巴也像是兔唇一樣裂了一大半,右邊的牙齒更像是隨時就要掉了出來一樣,那張臉比她所知的科學怪人可怕100倍,那怕她現在已是大人,她仍無法承受那樣的震憾。

「咻~~~」一陣穿過身體的風壓所發出的聲音,珊妮緊緊的閉著雙眼。

「山姆!!回來你要去那,快回來~~~~」。蒙妮卡擔心弟弟的安危尾隨山姆衝出了庭院,一路從海灘追了出去,珊妮慢慢的張開不知所措的雙眼,她不知她是要去追山姆,還是要留下來照顧那些已失了神的女孩。

「你們在做什麼?我不是說不准進去那間小屋玩耍的。」珊妮的後方傳來院長的喊叫著。

「你們,你們對山姆做了什麼?」院長從窗子看見屋內那張被撕成兩半的面具,立刻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,於是大聲的責問著。

「琪琪將山姆的面具給撕破了,好可怕,好可怕的臉。」莎拉身子不斷的發著抖。

「你們怎可以欺侮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,山姆一直是個乖孩子呀!」院長痛哭失聲,對於山姆的面容她自然是見過,她也明白這個面具對山姆的重要性,面具內可怕的容顏是山姆的保護色,他不希望任何人靠近他,所以他選了一個可怕的面具,但內心卻是十分渴望得到朋友,所以他每每躲在草人的後面偷偷的看著大家玩耍。

「他昨天還對我說,他很高興可以跟你們一起生活,他希望可以跟你們一起玩一二三木頭人,我想他應該已慢慢的完成心理建設,但此刻你們卻這樣欺侮他,你們太狠心了。」院長咆哮著。

「不!他才不是好孩子,他偷了珊妮的娃娃,還將他的眼睛挖了出來。」琪琪仍想為自已的行為找理由。

「啪!!」的一聲,院長在琪琪的臉上甩了一個耳光。

「妳們可知道,妳們的娃娃是山姆拜託蒙妮卡幫你們每個人做一個的,他有什麼理由要偷珊妮的娃娃?」

「珊妮的娃娃是幾天前他勇敢的從一隻野狗的口中搶回來的,而且他還拜託他的姐姐幫他縫好,他還對我說希望我將娃娃寄給珊妮,因為珊妮的生日就快到了,他記得你們每個人的生日,你們每次生日吃的藍莓派,都是山姆和我去後山上採的,而且他堅持要幫忙製作,這樣善解人意的小孩會是小偷嗎?」院長越說越傷心。

屋內的四個女孩低著頭越聽越覺得慚愧,就連一邊的珊妮也忍不住落下愧疚之淚,同為人母如果山姆是自已的小孩,那怕他長的再可怕她都會給他滿滿的愛。從小她就覺得山姆是個怪胎,從沒有試著想去接近他,甚至院長要求和山姆一起玩,她也只是虛情假意,心不甘情不願的邀請,當山姆因害怕而拒絕時,她更是打從心理的高興起來。

「刷」的一聲,珊妮的眼前突來到燈塔下方的山洞,洞外一個哭聲慘烈的修女正半身浸在海水裡,她臉上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海水,珊妮想過去安慰她,但她的右手還是不斷的穿透蒙妮卡的肩膀,這時另一隻手臂穿過珊妮的身体,輕輕的在蒙妮卡的肩上輕拍著。

「蒙妮卡,十分的抱歉,請你節袞,我相信也許這一刻對山姆來說才是解脫,雖然我是那麼的傷心和不忍,山姆是那麼乖巧又体貼的小孩。」院長在冰冷的海水中緊緊的抱著蒙妮卡悲泣著。

「請你原諒這些無心之過的小孩,一切後果我來承擔。」

「原諒?無心?承擔?」「哈哈哈哈!」蒙妮卡將海水不斷的往臉上沖洗,眼睛的剌痛讓他的面容更加駭人。

「少在那假慈悲,這幾年來山姆在這被你們欺侮的還不夠嗎?現在他都死了,你們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戲了,我不會原諒你們的,我詛咒你們,通通不得好死,死了也會過著比山姆更痛苦一百倍,不一千倍~~~~~~」蒙妮卡將院長一把推開,用著一臉滿是仇恨的眼神瞪著她們,嚇的四個跪在沙灘上的闖禍的女孩毛骨聳然。

「刷」又是一聲,珊妮的眼前又是一閃,睜開雙眼後她發現鏡頭似乎又回到了那間放著六張小床的房間,還沒來的及看清四周,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小孩撕心裂肺的痛哭之聲,這聲音她太熟悉了,不就是那靈媒事件時她曾聽過的?珊妮慢慢的轉過身子,她預期著每張床上是不是同樣的放著那肚破腸流的娃娃?

「哦~~不~~這~~是誰下的手。」珊妮將雙手掩著臉龐,不敢面對眼前她所見的一切,那淒烈痛苦的哀叫聲,仍不斷的傳入珊妮的耳中,但這一刻再也不是透過床上的娃娃,而是床上的真切的女孩,雖不至於肚破腸流,但從女孩們的面容,也看的出她們的體內正遭到痛苦的摧殘。

「呵呵呵~~~這是你們該得到的報應,老天爺都不會原諒你們的,房門前傳來一聲復仇的狂笑聲。

「不!!蒙妮卡,所有的過錯都我來承擔,請你放了她們,我來吃那些藥,給我,給我!」門的對面那扇牆上正綁著一個滿臉愧意和恐懼的老婦人。

「你就給我好好的看清眼前的一切報應,哈哈哈~~,我說過我要你們付出代價的~~~~」蒙妮卡的臉上充滿著得意的復仇笑容。

珊妮無助的看著床上的四個兒時玩伴,不斷用長長指甲抓著自已的肚子,牆上那可怕的呼叫聲也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中。

當她再度張開雙眼時,窗外的陽光已照在她的床頭,珊妮從床上起了身,全身因冷汗直打冷顫「那是夢嗎?」如果是夢為何這樣的真實,如果不是夢,又是誰帶領她看了那殘酷無情的一晚?目的又是什麼?

珊妮留下來的原因是為了找尋傑克,但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一連串的慘案?是他們需要我幫忙?但是要幫什麼忙?還是她也是蒙妮卡復仇的一部份?雖然她沒有參與那一夜欺侮山姆的行為,但她內心排斥山姆的心和四個小女孩並沒有太多的不同。

珊妮想起那件她從山洞中挖出的男孩破衣服,也許她次刻能做的也只有這個,珊妮拿起放在桌上的衣服,往庭院走去。門外清晨的微風讓珊妮更加清醒,他將衣服帶到男孩最喜歡的稻草人的身邊,她想將這衣服埋在草人的身邊,因為她的記憶中男孩最愛躲在草人的身邊,當她蹲下身子開始用手挖著泥土時,淚水也不自覺從她的臉旁滑落。

「這是?」珊妮流滿血的指間,突然挖到一個硬物,她用兩手小心的將土中的東西慢慢的取出。

「這個把手是?」珊妮看著她從土裡挖出的一個生銹的銅製門把,她突然想起那天下午,疑似山姆帶著面具的男孩,將他推入廁所反鎖時曾透過那扇玻璃看過那個男孩手上拿著。

「這個遊戲,還沒結束?」珊妮收起傷心的淚水,將衣服放入洞中,並將泥土將衣服埋了起來。

「這個門把是通往那的?」珊妮開始將整棟古堡的每個房門都檢查了一次,就連廚房後的小廁所門也不放過,但很顯然她猜錯了,孤兒院的每扇門把都完好如初,並沒有減少。

「還有那間儲藏室。」珊妮突然想起那間發生慘案的儲藏室,她立刻加快腳步跑到那間滿是灰塵的儲藏室,珊妮用發著抖的右手慢慢的將老舊的門把輕輕的推開,屋內彷佛傳來那惡夢般的尖叫和哭泣聲,珊妮猛烈的搖著頭,那聲音竟散了開來。

珊妮將這小屋的每個角落都翻了一次,但仍找不到有任何一扇缺了門把的門,當她正想離開時,她的腦中隱約聽到一聲「救我!」女孩的叫聲。

珊妮將視線移到那聲音的來源處,是一個巨大的爐灶,那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。珊妮開始動手搬開擋住爐灶的東西,一個一個移開,爐灶的鐵門也因為多年未曾開啟,生滿了鐵銹,珊妮試圖打開他,但鐵門像是被銹卡死般貼住,她起身用腳不停踢著那扇生銹的鐵門,「卡」的一聲,珊妮將那扇鐵門連同門柱一起扯了下來。

「咳~~咳~~咳。」一陣鐵銹和灰塵將珊妮弄的一臉灰塵,睜開雙眼珊妮發現鐵門後有一個巨大的通道,珊妮毫不猶豫的就往裡面爬去,爬了數十步後,前面出現一堆堆紅磚塊,珊妮將裡面的磚塊,一塊一塊的往外搬,來來去去數次後,出現在眼前的是四個麻布袋。珊妮將厚重的袋子一個一個拖了出來,好奇心驅使珊妮將袋子打了開來,但裡面竟是一塊塊的骨頭,這些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骨頭,讓珊妮直覺得毛骨聳然。

當她打開其中一袋竟看見一樣熟悉的東西時,袋中的骨灰灑滿珊妮全身,同時直覺全身的毛孔同時都豎立了起來,每個細胞也全數跳動著「是一個腳的矯正器」出現在那袋白骨的中間,

    一二三木頭人①⑤幾袋白骨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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